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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3章:天目封魂

盗墓天下之青乌序 老朝奉 2025-04-20 19:15
墓室核心,青铜归墟。
甬道尽头,是一座巨大的地下祭坛,祭坛中央,归墟鼎静静悬浮在半空中,鼎身铭文的光芒映照着整个空间。而在祭坛四周,跪伏着数十具干尸,它们保持着跪拜的姿势,仿佛在等待某种降临。
“这是……殉葬者?”白知秋声音微颤。
阎九溟摇头:“不是殉葬,是‘守鼎人’。”
他话音刚落,祭坛上的青铜鼎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,鼎身铭文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!
“退后!”阎九溟一把拽住白知秋,猛地向后跃开。
下一秒,祭坛地面裂开无数道缝隙,漆黑的雾气如活物般涌出,迅速凝聚成数十道模糊的人形黑影,它们无声地站立起来,空洞的“眼睛”直勾勾地盯着两人。
“阴兵借道……”白知秋脸色煞白,“九溟,我们得走!”
阎九溟却站在原地没动,目光死死盯着祭坛中央的青铜鼎。
“走不了。”他低声道,“鼎已经认主了。”
——
归墟现世,生死一线。
黑影缓缓逼近,阎九溟握紧守门人令,掌心渗出的血滴在令牌上,令其再度泛起红光。
“知秋,待会儿我拖住它们,你去毁掉鼎。”他声音低沉,却不容置疑。
白知秋咬牙:“你疯了?归墟鼎一旦被毁,整个墓都会塌!”
“那就一起塌!”阎九溟猛地冲了出去,守门人令的红光如火焰般燃烧,逼退了几道黑影。
白知秋没有犹豫,转身冲向祭坛。她手中握着一枚青铜钉——那是她祖上传下来的破邪之物,专克阴物。
然而,就在她即将触碰到归墟鼎的瞬间,一道黑影突然从鼎中冲出,直扑她面门!
“知秋!”阎九溟怒吼一声,猛地掷出守门人令,令牌如利箭般贯穿黑影,将其钉在祭坛上。
白知秋抓住机会,青铜钉狠狠刺入鼎身!
“咔嚓——”
归墟鼎发出一声脆响,鼎身上的铭文瞬间黯淡,整个祭坛剧烈震颤,黑影发出凄厉的尖啸,纷纷化作黑雾消散。
“走!”阎九溟一把拉住白知秋,两人在崩塌的祭坛中狂奔,身后是不断塌陷的甬道。
——
地面之上,生死一线。
当两人终于冲出墓道,身后的入口轰然坍塌,烟尘冲天而起。
白知秋瘫坐在地上,大口喘息,而阎九溟则盯着手中的守门人令——令牌已经彻底碎裂,化作一堆灰烬。
“结束了?”白知秋低声问。
阎九溟摇头,目光望向远处的天空。
“不,只是开始。”
阎九溟望着手中化为灰烬的守门人令,指间残留的灼热感仍未消散。远处天际乌云翻涌,隐约可见一道青铜色的光柱直冲云霄。白知秋撑着膝盖站起身,发丝间还沾着墓道崩塌时扬起的尘土。
“那不是普通的光。”她眯起眼睛,从随身的布囊中取出一块龟甲,“龟甲在发烫,归墟鼎的力量没有消失。”
阎九溟将灰烬撒向风中,沉声道:“守门人令碎了,但契约还在。”他解开衣领,露出锁骨下方一道暗红色的印记,此刻正泛着诡异的微光。“观山会的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。”
两人沿着山间小道疾行,远处光柱渐渐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鸦鸣。白知秋突然停下脚步,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。“九溟,你看这个。”她展开帛书,上面绘制的山川走势与眼前地形惊人地吻合。“这是祖父留下的《地脉图》,标记的正是周原至岐山一带的龙脉走向。”
阎九溟凝视帛书,目光停留在图上一处朱砂标记上。“归墟鼎只是引子,他们真正要开启的是这个?”他指尖点在一处形似眼睛的图案上,周围密密麻麻写满了古老的咒文。
白知秋点头:“《周礼》记载,武王伐纣时曾借’天目’之力。祖父生前说过,这不是神话,而是真实存在的祭祀法器。”她声音渐低,“观山会要找的,恐怕就是这件东西。”
天色渐暗,山间雾气渐浓。两人循着帛书指引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前。洞口石壁上刻着已经模糊的饕餮纹,几株枯死的柏树扭曲地生长在周围。阎九溟从腰间取出一盏青铜油灯,灯芯无火自燃,泛着幽蓝的光晕。
“小心脚下。”他低声提醒,率先踏入洞中。洞内空气阴冷潮湿,石壁上渗出细密的水珠。前行约百步,空间豁然开朗,一座半埋在地下的石台出现在眼前。台面上刻着繁复的星图,中央凹陷处正好是一尊鼎的形状。
白知秋蹲下身,手指轻抚石台上的纹路:“这是观星台,但被改造过。”她指向凹陷处边缘的刻痕,“这些是新近留下的,有人来过。”
阎九溟举灯四照,灯光映照下,石台后方显现出一道暗门。门缝中渗出丝丝寒气,隐约能听到某种液体滴落的声音。他示意白知秋退后,从靴中抽出一柄短刀,刀身刻着与守门人令相同的符文。
暗门无声滑开,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。室内空间不大,中央石案上摆放着一尊缩小版的青铜鼎,鼎中盛满暗红色的液体。四周墙壁上挂满了人皮制成的卷轴,上面用金漆写着密密麻麻的咒语。
“血祭…”白知秋捂住口鼻,强忍不适查看那些卷轴,“这是招魂术,他们在尝试唤醒什么。”
阎九溟的目光被石案后方的一幅壁画吸引。画中描绘着一场古老的祭祀:高台上,戴着青铜面具的祭司手持权杖,台下跪拜的人群中,有人被活生生剖开胸膛。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壁画中祭司的面具样式,与观山会的标志如出一辙。
“不是唤醒,是接引。”阎九溟声音沙哑,“他们想打开’天目’。”
突然,青铜小鼎中的液体开始沸腾,整个石室剧烈震动。白知秋抓住阎九溟的手臂:“有人启动了主祭坛!”
两人冲出石室,发现外面的观星台此刻亮起血红色的光芒。台面上的星图如同活物般蠕动,中央凹陷处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眼睛虚影。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,十几个身穿黑袍的人影从不同洞口涌入,为首的正是观山会现任会长——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老者。
“阎家的小子,白家的丫头。”老者声音嘶哑,“你们来得正是时候。”他举起手中的权杖,杖头镶嵌着一颗血红的宝石,“天目将开,需要守门人的血和地师的眼。”
黑袍人迅速散开,将两人围在中间。阎九溟握紧短刀,将白知秋护在身后:“你们疯了?天目一旦开启,方圆百里的生灵都会被吞噬!”
老者大笑:“正合我意!唯有血祭,才能让沉睡的力量苏醒!”他猛地将权杖插入地面,观星台上的眼睛虚影骤然睁开!
白知秋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青铜匕首,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手掌。鲜血滴落在帛书上,瞬间被吸收。“九溟,帮我争取时间!”她快速在帛书上勾画着,口中念诵着古老的咒语。
阎九溟挥刀迎上扑来的黑袍人,刀锋所过之处,黑袍人身上的符咒纷纷破裂。但对方人数太多,很快他身上就添了几道伤口。鲜血顺着手臂流下,滴在石台上,竟被那只眼睛虚影吸收。
老者兴奋地高喊:“继续!守门人的血正是最好的祭品!”
白知秋的咒语声越来越急,帛书上的图案开始发光。她突然抬头看向阎九溟:“九溟,记得你父亲留下的那句话吗?‘守门人守的不是门,是界限’!”
阎九溟闻言一震,猛然想起父亲临终时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。他看向那只越来越清晰的眼睛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收起短刀,他反而主动走向石台中央,任由鲜血流淌。
“你干什么?”老者惊疑不定。
阎九溟站在眼睛虚影正下方,举起流血的手臂:“你不是要守门人的血吗?拿去吧!”鲜血如雨般洒落,整个石台瞬间被染红。但奇怪的是,眼睛虚影并没有如老者预期的那样凝实,反而开始扭曲。
白知秋抓住机会,将发光的帛书抛向空中。帛书展开,上面新绘的符文与石台上的星图完美重合。“以地脉为引,以血为媒,封!”她咬破舌尖,一口血雾喷在帛书上。
整个山洞剧烈震动,石台上的眼睛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。老者的面具出现裂痕,惊恐地后退:“不!这不可能!你们怎么知道封印之法?”
阎九溟站在血色漩涡中央,声音平静得可怕:“因为守门人真正的职责,从来不是开门,而是确保某些门永远关闭。”他猛地将手臂插入眼睛虚影的中心,“以阎家世代守护之契,封!”
一道刺目的白光爆发,所有人都被掀翻在地。等光芒散去,石台中央的眼睛虚影已经消失,只留下一个焦黑的痕迹。观山会的黑袍人大多昏迷不醒,老者的面具完全碎裂,露出一张布满诡异纹路的脸。
“你们…毁了一切…”老者挣扎着爬向权杖。
白知秋拾起权杖,轻轻一折,杖身应声而断。“不,我们阻止了一场灾难。”她看向阎九溟,后者正疲惫地靠在石台边,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。
洞外传来警笛声,白知秋搀起阎九溟:“走吧,后续交给警方处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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