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在双双面前班门弄斧。”刘夏也不隐瞒,笑道。
木双双冷笑一声,仍未转头来,她道
“昨夜发生如此巨变,两位还敢进入长安,胆识果然超人,不愧是英雄豪杰!”
刘夏很自觉的拿起桌子上的酒,给自己倒上了一杯,慢慢的了一口,方对木双双笑道
“双双姑娘情知发生何事,还敢收留我们,胆识亦是不错。”
听得这话,木双双终于回转头来,她冷冷的看着刘夏,半晌方道
“收留两位?刘公子难道不会认为我已经命人通知了长安禁军,现在只是拖延罢了。”
刘夏点头微笑道
“若是那样,我自认倒霉。不过在下也深信双双姑娘不是那样的人,否则也不会自投罗网了。”
对此他还是很有自信的。多番接触下来,他虽然还没有弄清楚木双双的真实身份,但却有十成把握木双双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,而这个组织对自己对磨延缀立并没有恶意。在所有耳目都被玄宗突袭过后,他现在也只能寄希望能够在木双双身上找到一个突破口了。
“太过相信一个人往往是失败的开始。”木双双冷声道。
“双双姑娘说的是,不过既然我们愿意来找双双姑娘,就已经毫无保留的信任你了。”磨延缀立进门后便一直靠着窗子观察大路上的车马动向,此时插口道。
“承蒙磨延大汗抬爱,双双不胜荣幸,不过双双不过一介平女,怕是不能给两位提供什么帮助。”木双双冷冷一笑。
“双双姑娘不能提供什么帮助,难道贵处也不能吗?”磨延缀立忽笑道。
“磨延大汗什么意思,双双不甚明白!”木双双失笑道。
“难道双双姑娘会是孤身一人?双双姑娘,我们已经完全相信你,而且现在时态紧急,还请姑娘不要试探才是。若是误了贵处计划,对我们双方都没有任何好处。”磨延缀立正色道。
刘夏笑了笑,也道
“双双姑娘若是帮了我们,我们自然也会帮双双姑娘得到你想要的。”
木双双眼中精光一闪,瞬间消散,她抬起眼帘,打量了刘夏一番,道
“刘公子知道双双想要什么?”
刘夏笑笑,道
“在下现在并不知道,但只要双双姑娘帮我们赢的这一阵,你的要求我们一定能够帮你实现。”
“且不要说现在情势凶险,你们身处险境,要翻盘难上加难,就算真赢的这阵,恐怕你们也未必能够给我想要的。”木双双冷笑道。
“若是我和小娘都无法实现,天下怕也难有人实现。双双姑娘此番若是不试,恐怕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了!”刘夏神秘莫测笑道。
“看来刘公子是真的吃定小女子了?”双双道。
刘夏沉默不语,只是微笑着看着木双双。他现在虽然很急切的需要木双双一方的帮助,但不能表现的太过积极。否则便会少了很多谈判的筹码。
“有人来了!”
磨延缀立从窗户转过头来,冷冷的道。他清晰的看见两队黑甲兵士从街道的另一头朝这边行来,步伐匆匆。领头的人面带杀气。显然是有目的而来。
木双双好像完全没有听见磨延缀立的话一般,仍然只是沉吟不语。眼看着兵马越来越近,磨延缀立的脸色不由渐渐阴沉了下去。拳头也渐渐攥紧。看刘夏的眼色也慢慢阴冷起来。出乎他意料的是,刘夏此时竟然也好像没有看见他的示意一般。仍然只是看着木双双微笑不语,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反应。
时间越来越紧急!
老鸨早早的就听见了外面兵马的声音,心中暗叫一声不好。妄自期待不是寻上来。结果还没等她念佛完毕。紧闭的大门便被两名黑甲卫士猛的踹开。然后,数十武士径自涌了进来。为首的将领根本没有看老鸨一眼,对自己的手下吩咐道
“你们几个,去一楼的几个房间,你们去二楼,外面的人好好守着各个路口,不能让任何一个人从出去。”
卫士们得令,毫不犹豫的便朝四面涌了过去。
看到这个阵仗。老鸨肠子都快悔青了。她在长安打拼多年,已然看出事态变化。能够出动皇家精锐的黑甲卫士,要捉的人一定来头不小了。她现在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眼皮子那么浅,就放了两个人进去。这么兵荒马乱的时候,以商人们谨小慎微的性格,最不会到处乱跑,怎么还会出来嫖妓呢!
这里面简直就是巨大的不妥。
但现在想什么也都来不及了,她慌忙站起来,畏畏缩缩的靠着桌子,此时一句话也不敢说。只能静待这些黑甲卫士搜索完毕。
整座她最熟悉,这里没有任何机关,暗门。现在又被黑甲军封锁住了各处路口,她明白木双双和两位神秘客人都是逃脱不了的了。
然而上天却给了她一个惊喜。就是她惊惶不定的时候。各处黑甲兵从各处又收拢了回来。而他们身边根本没有看见木双双和其他人。而刚才分明又没有听见任何打斗,难道木双双等人竟然逃脱了?
“曹将军,没有发现可疑人等。”
“曹将军,上面也没有人。”
兵士的话证实了老鸨的猜测。曹汉志听完手下的话,眉头顿时皱了起来。他们收到的情报不会有假,为什么没有找到人呢,他猛然转头,瞪着老鸨,道
“刚才的人都到那里去了?”
老鸨是何等的人精,既然没被抓到人证。她怎么可能会认账。她忙道
“这位大人你可不能冤枉好人,刚才你们是浩浩荡荡的进来,上下到处乱搜了一番。老身都不知道将军是要干什么。现在将军反找老身要人,我连将军要找什么可都不知道哩。”
“老婆子,你不要装蒜。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,若是有所隐瞒,必定让你人头搬家。你若是不想被牵连进去,最好老实交待。”曹汉志冷声道。
“这么大人,老身是真不知道。再说我那里有胆子和你们做对呢。老身真的不知道将军是什么意思。”老鸨气苦道。
“哼,看来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!”曹汉志一声冷笑,然后只见刀光一闪,一把雪亮的宽刃刀已然架到了老鸨的脖子上。刀身极亮,刀刃极锋利,隐隐都可以在老鸨脖子上看见一道血痕。
老鸨被猛然一震,差点没当即软倒在地。她满脸汗水都下来了,忙忙道
“大人饶命,大人饶命,小的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,刚才是来了两个客人。自称是西域的行商。给了老身些银子。说是一定要见到双双。小的一时鬼迷心窍,就放了他们进来。大人,我说的全都是实话啊!”
“说,那两个人跑到哪里去了?”曹汉志逼上一步,刀在老鸨脖子轻轻一划,顿时留出一道血痕。这让老鸨再忍不住,顿时趴倒在地上,急道
“小的真的不知道,刚才小的送他们上去后,便一直在下面,最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,大人们就来了,我也不知道他们到那里去了。”
“还不说实话,看来你是一心要死?”曹汉志大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