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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:举报

泼辣女警穿越后富甲一方 袭人 2025-05-12 21:39
她顿了顿,眼神锐利如刀,缓缓说道:“我记得《大周律·关税篇》明确规定,海关检查货物,需有明确的理由和上级签发的搜查令。若是怀疑走私,也应先查验货物清单和通关文牒,若有疑点,方可开箱查验。像刘副使这样,一来就要强行搜船,还要拿人,恐怕是滥用职权,意图不轨吧?”
刘昌被她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。他哪里懂什么《大周律》?平日里都是他说了算,何曾有人敢跟他讲道理?更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子,竟然对律法条文如此熟悉!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!”刘昌强自镇定,但额头已经开始冒汗,“本官……本官就是接到了确凿的举报!有人亲眼看到你们往船上偷运私盐和兵器!”
“哦?是吗?”岑染微微一笑,“那敢问刘副使,举报人姓甚名谁?现在何处?可敢出来与我对质?”
“这……”刘昌语塞,支支吾吾道,“举报人……举报人自然要为他保密!总之,本官今日必须搜查!”
“保密?”岑染嗤笑一声,“我看不是保密,是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举报人吧?刘副使,你如此急于搜查,甚至不惜违反规定,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?还是说,你想借搜查之名,对我船上的货物动什么手脚?”
她这话,就差指着鼻子骂刘昌是想栽赃陷害了。
刘昌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岑染的手指都在哆嗦: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好你个刁妇!来人!给我上!把船给我撬开!我看她还敢拦着!”
官兵们被他催促着,再次硬着头皮上前。赵大等人也握紧了棍棒,眼看一场冲突就要爆发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:
“都住手!”
人群分开,只见一个身穿四品官服、面容儒雅、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官员,在一众衙役的簇拥下,缓缓走了过来。他目光扫过对峙的双方,眉头微蹙。
“下官参见知府大人!”刘昌一看到来人,顿时像老鼠见了猫,连忙躬身行礼,态度恭敬得判若两人。
来人正是青州知府,孙思邈。
孙知府没有理会刘昌,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岑染,眼中带着一丝探究:“你就是净颜坊的东家,岑氏?”
“民女岑染,参见知府大人。”岑染也收起了刚才的锋芒,盈盈一拜,态度谦和却不失从容。她知道,正主来了。跟刘昌这种小喽啰掰扯没用,得看这位知府大人的态度。
孙知府点了点头,又转向刘昌,沉声问道:“刘副使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何在此喧哗,还惊动了本府?”
刘昌连忙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,把自己描绘成秉公执法,却遭到岑染刁难阻挠的可怜形象。
岑染静静地听着,没有插话,只是在刘昌说完后,才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大人明鉴。民女的船只货物,所有手续一应俱全。这位刘副使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和合法搜查令的情况下,仅凭一句匿名的‘举报’,就要强行登船搜查,甚至扬言要动用私刑拿人。民女为维护自身和商号的合法权益,才不得不与他理论。方才民女所言句句属实,绝无半句虚言,还请大人明察。”
说着,适时赶到的柳管事连忙将一沓厚厚的文书凭证呈了上去。
孙知府接过文书,仔细翻看起来。他是进士出身,为官多年,自然不是刘昌那种草包。只看了几眼,便知这些文书详实规范,绝非伪造。再看岑染,虽然年轻,但言辞清晰,条理分明,态度从容,不像是心虚之人。反观刘昌,眼神闪烁,神色慌张,显然心中有鬼。
孙知府心中已有了判断。他放下文书,看着刘昌,语气转冷:“刘副使,本府问你,你所说的举报,可有实证?举报人何在?”
刘昌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,支吾道:“大人……举报人……他……他不愿露面……”
“哼!”孙知府冷哼一声,“无凭无据,仅凭一个不敢露面的匿名举报,就敢如此兴师动众,强行扣押商船?刘昌,你好大的胆子!你将朝廷的法度置于何地?!”
刘昌吓得双腿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:“大人饶命!下官……下官也是一时糊涂!下官知错了!知错了!”
“一时糊涂?”孙知府眼神锐利地盯着他,“我看你是利欲熏心,滥用职权!来人!”
“属下在!”两名衙役立刻上前。
“将刘昌暂且收押,听候处置!他手下的这些兵丁,玩忽职守,一并带回衙门,等候讯问!”
“是!”衙役们立刻上前,将瘫软如泥的刘昌和那些垂头丧气的官兵押走。
码头上围观的众人见状,纷纷拍手称快。
“孙大人英明!”
“早就该整治这些贪官污吏了!”
岑染也松了口气,上前一步,再次向孙知府行礼:“多谢大人主持公道,还民女一个清白。”
孙知府摆了摆手,目光再次落在岑染身上,带着几分审视和好奇:“岑老板不必多礼。本府也是职责所在。不过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“本府倒是有些好奇,岑老板年纪轻轻,却有如此胆识和口才,对律法也颇为熟悉,不知师从何处?”
岑染心中一凛。来了,该来的试探还是来了。她微微一笑,半真半假地答道:“大人谬赞了。民女不过是读过几天书,又常年在外奔波,见得多了,自然懂得一些维护自身权益的道理罢了。至于律法,不过是道听途说,略知皮毛,让大人见笑了。”
她这番话说得谦虚得体,既没有过分炫耀,也没有显得心虚。
孙知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目光转向那艘福船:“既然误会已经解除,岑老板的船,可以正常离港了。”
“多谢大人。”岑染再次道谢。
“不过,”孙知府话音微顿,意味深长地看了岑染一眼,“青州港是朝廷的港口,往来商船众多,规矩就是规矩。岑老板生意做得大,日后更要谨慎行事,莫要再惹出今日这般的风波才好。”
这话听似提醒,实则带着一丝警告。
岑染心中了然。这位孙知府,虽然处置了刘昌,但未必就是完全站在她这边。他更看重的,恐怕是青州港的秩序和稳定。今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,已经让他感到了麻烦。
“大人教诲的是,民女谨记在心。”岑染垂首应道,姿态放得更低。她知道,现在还不是跟地方最高长官硬碰硬的时候。
孙知府见她态度恭顺,满意地点了点头,又勉励了几句,便带着衙役们离开了。
直到知府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码头尽头,岑染才缓缓直起身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“小姐,您没事吧?”春桃和柳管事连忙围了上来,脸上满是担忧。
“我没事。”岑染摆摆手,看着被衙役押走的刘昌的背影,眼神冷冽,“不过,这事儿,不算完。”
刘昌只是个小喽啰,是被人当枪使了。真正想对付净颜坊的人,还藏在幕后。
“陈叔,”岑染转向柳管事,“你留下处理船只离港的事宜,务必保证货物安全抵达江南。另外,派人去打听一下,这个刘昌,平日里都跟什么人来往密切?是谁在背后指使他?”
“是,东家,我这就去办。”柳管事点头应下。
“赵大,”岑染又看向护院队长,“从今天起,加强厂房和咱们宅院的守卫,尤其是晚上,多派人手巡逻。我总觉得,这事儿没那么简单。”
“是,东家放心!”赵大瓮声瓮气地答道。
安排好一切,岑染才带着春桃和几个护院,返回净颜坊。
坐在马车里,岑染闭目沉思。
今天的事情,看似解决了,但疑点重重。
刘昌背后的人是谁?是青州本地积怨已久的同行?有可能,但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能量,能让海关副使如此不顾一切地出手。
那么,是来自京城的势力?
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封表哥的来信。信中提到净颜坊的产品在京城权贵圈流行,还问她要不要去京城发展。这封信来得如此巧合,会不会是某种试探?或者,是有人想借此将她引回京城那个是非之地?
周墨宸?苏月月?
岑染甩了甩头。她现在没有任何证据。但直觉告诉她,这件事,很可能与京城脱不了干系。
那个她一心想要逃离的地方,终究还是阴魂不散地找上门来了。
回到岑府,岑父岑母早已等在门口,急得团团转。看到岑染平安回来,岑母一把拉住她,上下打量,眼泪都快出来了:“染儿!你可算回来了!吓死娘了!听说官府把咱们的船给扣了?你没怎么样吧?”
“娘,我没事,好着呢。”岑染笑着安慰母亲,“一点小误会,已经解决了。知府大人亲自出面,还了我们清白。”
“解决了就好,解决了就好。”岑母连连念叨,但脸上的忧色并未完全散去。
岑父则一直沉默着,等岑染说完,才沉声问道:“染儿,到底是怎么回事?好端端的,官府怎么会突然找上门?”
岑染没有隐瞒,将码头发生的事情,以及自己的猜测,大致说了一遍。
听完女儿的叙述,岑父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,眉头紧锁,久久不语。岑母则是一脸惊惧:“难道……难道是京城那边的人……还不肯放过我们吗?”
岑染看着父母担忧的样子,心中一暖,也更加坚定了要保护他们的决心。她握住母亲的手,语气坚定地说道:“爹,娘,你们别担心。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,我岑染也不是三年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!这三年,咱们在青州站稳了脚跟,也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!”
她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:“他们要是真敢伸手,就别怪我把他们的爪子给剁了!”
这话说得杀气腾腾,带着一股子现代女警的狠厉,让岑父岑母都愣了一下。
岑父看着女儿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定和锐气,心中百感交集。这个女儿,自从三年前那场大变之后,就仿佛脱胎换骨。她变得沉稳、能干、有主见,甚至……有些让他都感到陌生和敬畏。他知道女儿身上藏着秘密,但他没有追问。只要她还是他的女儿,只要她能好好活着,就够了。
“染儿,凡事……小心为上。”岑父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叮嘱道。
“嗯,爹,我知道。”岑染点了点头。
接下来的几天,青州城表面上风平浪静。净颜坊的船只顺利离港,刘昌被革职查办的消息也传了出来,似乎一切都已尘埃落定。
但岑染知道,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柳管事那边很快打探到了一些消息。刘昌平日里确实与城中几家老牌商号的掌柜走得比较近,尤其是那家同样经营海产和布匹生意的“四海通”商号。净颜坊的崛起,确实抢了他们不少生意。
但更关键的是,有人在刘昌被抓前,看到一个穿着体面、操着京城口音的外地人,与刘昌在茶楼密谈了许久。那人是谁,来自何处,却无人知晓。
京城口音的外地人……
岑染心中的猜测,几乎得到了证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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