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如你所说,这个冒牌L极可能是真L的背叛者。”谢玉辉深思熟虑地点头:“想象一下,警卫员渴望掌握将军的作战计划,所以他趁将军熟睡之时,冒用其名义下达命令。而对于普通的厨房伙夫来说,这是无法想象的。我的意思是,这个假L,很有可能是真L团队内部的叛徒。”
“但问题是,我对L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,甚至不确定L是单个人物还是一个组织。”我眉头紧锁,忧心忡忡地说:“我无法联系到L,更不用说深入调查了。”
“这确实棘手。”谢玉辉点头表示同意,“或许,当这个假L再次联系你时,你可以尝试反向套话,看能不能探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。你在这方面很有一套嘛!”
“别提了,前几天我的小聪明差点害了我。”我想起那次与经营丧葬用品的老头斗智斗勇,差点丧命,至今仍心有余悸,“我再也不敢过分自信了。”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谢玉辉好奇地追问。我之前并未向他透露那次经历,便从我在丧葬用品一条街寻找线索的情况开始向他娓娓道来。
谢玉辉听后沉默不语,显然在深思熟虑。我并未打扰他的思考,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。谢玉辉的思维敏捷、智慧超群,总是能洞察事物的本质。
“你之前说过,那种纸人并非独门秘术,而是许多人都可能掌握的技艺……”谢玉辉闭上眼睛,沉吟着,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,让我不禁一惊:“对了!怎么会忘了他!”
“他是谁?”我看着谢玉辉,意识到他显然想到了某个关键人物,急忙追问。
“阴阳先生!”谢玉辉突然激动地一拍大腿:“我的一些手下对他异常崇拜,说他能卜卦预知生死,我原先只当他是个有学问的神棍,现在看来,他或许真的拥有不凡的本事。”
“真有这等人物?”我皱眉沉思。虽然对于神怪之谈我向来嗤之以鼻,但在经历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后,我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可能确有其人,尽管大多数神棍无非是骗钱之徒。
“他大约五十岁上下,我的手下曾带我去见过他一次。他说了许多我听不懂的话,当时我并未将他放在心上。那是大半年前的事了。”谢玉辉领我走向他的车,示意我上车:“死马当活马医嘛,我所知的有名的就这一位了。”
“好吧,我们去看看。”我点头同意,上了车。既然别无他法,只能尝试一试了。
不久,谢玉辉的怀里手机响了一声。他拿出另一部手机看了一眼,然后递给我:“是那个兄弟发的短信!”
我接过手机,新收到的短信只有简短的两行:
神棍老李:真奇怪,居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,可能你拿回来的那个手机的程序尚未触发。
“果然如此!”我冷笑着点头:“他们肯定告诉我什么也没查出来!”
“怎么样了?”谢玉辉的手机再次收到一条新信息。
“回复他:是否因为没有触及敏感词汇?接下来怎么办?”我迅速编写短信,发送出去。
“OK!”那兄弟的回复很快就来了。
“按照情况看,那个冒牌L不会急于行动,不会立即开始套你的话。除非真的L即将现身,否则他很容易露馅。他可能会暂时隐匿,不露声色,可能是一两天,或许只是几小时。”谢玉辉分析道。
“神棍老李:再观望一段时间吧。我本想在你新拿回来的手机上尝试建立一个虚拟身份与你交流,但我不确定对方的手段如何,未敢贸然行动,以免暴露我们的位置。”
“果然,瞧,他退缩了!”下一秒收到的短信让我差点笑出声,事情正如我所料。
“回复:明白。”我迅速敲打键盘回应。
“嗯!”马上又收到了回复。
“我不是让你回复‘嗯’!”我稍微愣了一下,有些无奈地回复。
“嗯!”不知道是那个兄弟故意还是怎样,他又发来了一个“嗯”,让我苦笑不已。
“我们还有多远?”我望向车窗外,发现我们已经驶出了市区。
“快到了,就在前面的村子。”谢玉辉说:“不过上次我来这里是大半年前,这次能不能找到他就......”
“我勒个去,你不知道确切位置?”我愣了一下,随即无奈地笑了:“你真厉害,我佩服。”
“就随便找找吧,只要他还没搬家,我们应该能找到他。”谢玉辉淡淡一笑,显得并不急躁。
很快,我们抵达了一个偏僻的村子。村子坐落在一个低洼地带,公路位于其上方,几乎能俯瞰整个村落。我首次的印象是,这个村子异常宽敞,甚至有些诡异的宁静。
“找起来容易吗?这里和你记忆中一样吗?”我向谢玉辉询问。
“几乎没什么变化,找起来很简单。”谢玉辉点头说着,便将车停在了一片空旷的宅基地上:“我们已经到了。”
“在哪里?”我感到迷惑,因为谢玉辉停车的地方周围并没有任何建筑。难道这位阴阳先生是住在地下,或是树上的隐士吗?
“就在旁边的大院里。”谢玉辉指向旁边的院落:“这个院子,连同我们停车的这块地,都是阴阳先生的。你知道这块空地为何不建房子吗?”
“为什么?”我被谢玉辉的话激起了好奇心:“难道地下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?古陵?血尸?”
“扯淡,这块地是阴阳先生为了顾客停车买的。”谢玉辉苦笑着说: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“卧槽,真是绝了!”我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起来:“这也算是文化产业的一种嘛!”
“今天我们运气不错,看,这儿连一辆车都没有。我上次来的时候,这块地都停不下车,难以置信吧?但今天他这里......”谢玉辉话音未落,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:
“不是你们运气好,是我预知你们会来,把其他预约都推掉了!”
我顺着声音望去,只见一个戴草帽的男人正从远处向我们走来。当他走到近前,摘下草帽时,我几乎惊得下巴掉了下来。
这......这......这不可能......
这竟然是石县那家无名旅馆的老板,那个沉迷于游戏的汉子!
天哪,这怎么可能!
“刘许言,久违了!”他的声音响起,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