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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5章:赵明诚的私章

破局 剁手党 2025-03-04 01:17
沈言的白大褂突然发出布料撕裂的脆响,三枚锈迹斑斑的齿轮钥匙从破口滚落。陆深弯腰去捡时,后颈突然抵上冰冷的金属管。
"别动。"秦然的呼吸喷在他耳后,“赵支队带人包围了气象站。”
月光穿过密室的通风口,在锈蚀的铁柜表面投下蛛网状的阴影。陆深保持着弯腰的姿势,食指悄悄勾住裤脚暗袋里的微型录音笔:“陈永年临死前说过,第七个泄压阀里藏着当年的原始验收报告。”
"那老东西的鬼话你也信?"秦然的枪口向下压了半寸,“二十年前化工厂爆炸案,结案报告显示…”
"显示个屁!"陆深突然抓住枪管转身,手背青筋暴起,“你父亲秦卫国作为安全员,当年在爆炸前三天就被调离岗位——调令上有赵明诚的私章!”
沈言的白大褂突然被夜风吹得鼓起,他举着紫外线灯缓缓后退:"柜门内侧有新鲜划痕,深度0.3毫米,是金属利器反复刮擦所致。"灯光扫过铁柜底部,“看这些铁锈碎屑的分布形状,有人用齿轮钥匙在这里开过锁。”
秦然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缩成针尖:“气象站监控显示,赵支队前天深夜来过这里。”
"来得正好。"陆深突然扯开衬衫,胸口狰狞的烧伤疤痕在月光下像张扭曲的电网,"三年前我卧底查案,赵明诚亲自给我伪造的死亡证明。"他抓起铁柜里的验收记录摔在地上,“这些档案编号都是连号的,唯独缺少1997年10月15日的原始记录。”
沈言蹲下身,解剖刀尖挑起张泛黄的维修单:"陈永年当天的检修记录——下午三点二十分,第八泄压阀压力表异常。"他突然用镊子夹起片指甲盖大的塑料片,“聚氯乙烯残渣,和爆炸现场发现的压力阀碎片材质一致。”
"当年有人篡改了压力阀材质。"陆深用鞋尖碾碎脚边的铁锈,“普通钢材换成劣质合金,遇到高温…”
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通风管道传来,赵明诚的怒吼伴随着金属撞击声在密室里炸开:“举起手来!”
秦然突然调转枪口指向通风口,三发子弹擦着赵明诚的战术靴射入墙体。陆深趁机撞翻铁柜,二十年前的档案如雪片般纷飞,他在漫天纸雨中拽住沈言的手腕:“走消防通道!”
"拦住他们!"赵明诚的配枪在档案柜上擦出火星,“死活不论!”
陆深的后背撞开生锈的防火门,霉味混合着柴油味扑面而来。沈言的白大褂被铁门划破,露出腰间别着的物证袋——里面装着半枚沾血的齿轮钥匙。
"去地下管网!"陆深踹开变形的格栅,“第七泄压阀就在气象站正下方!”
秦然突然从斜刺里冲出,战术匕首抵住陆深咽喉:“把钥匙给我。”
"你果然是他的人。"陆深冷笑,喉结在刀刃上滚动,“三年前绑架案,绑匪怎么知道我有低血糖?”
沈言突然举起紫外线灯:"秦队,你父亲的怀表链上有氢氧化钠残留。"蓝光扫过她胸前,“和陆深纹身显色剂成分相同——你早就知道真相。”
密集的脚步声从上层逼近,赵明诚的咆哮震得管道簌簌落灰: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!”
秦然的匕首突然调转方向,刀柄重重磕在陆深肩头:"西北角排水管直通化工厂旧址,快走!"她扯下战术背心扔进反方向管道,“我拖住他们。”
陆深拽着沈言跳进污水井的瞬间,子弹擦着他耳畔射入混凝土。浑浊的污水裹挟着铁锈灌进鼻腔,他在黑暗中摸到生锈的扶梯,指尖触感突然变得黏腻——扶手上沾着未干的血迹。
"是陈永年的血型。"沈言的白大褂在水面泛着荧光,“O型,凝血时间不超过两小时。”
陆深的瞳孔骤然收缩:“那老东西没死?”
前方突然传来金属刮擦声,应急灯惨白的光晕里,陈永年正用断指捏着齿轮钥匙捅锁眼。听到水声,他猛地回头,浑浊的眼球在塌陷的眼窝里颤动:“039号…你果然来了…”
"当年往我纹身颜料里掺显色剂的人是你吧?"陆深淌着污水逼近,“赵明诚许给你什么好处?”
陈永年突然癫狂大笑,断指在锁眼上刮出刺耳声响:"八个泄压阀对应八个人,少一个都转不起来…"他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,半截钥匙随着鲜血从嘴角溢出。
沈言箭步上前按住他颈动脉:“氰化物中毒!”
"第八个…第八个…"陈永年抽搐的手指在空中抓挠,最终指向陆深心口的烧伤疤痕,“你父亲…根本不是病逝…”
应急灯突然熄灭,密集的枪声在管道上方炸响。陆深摸黑扯开陈永年的工作服,内袋里掉出本烧焦的维修日志。沈言用紫外线灯扫过焦黑的纸页:“1997年10月15日下午三点,赵明诚要求更换压力阀材质——这里有他亲笔签字的验收单!”
秦然的厉喝突然从上层传来:“陆深!排水系统要倒灌了!”
污水突然暴涨,陆深抓着维修日志扑向泄压阀。生锈的齿轮钥匙卡进阀门的瞬间,陈永年的尸体突然被水流卷起,重重撞在压力表上——指针疯狂跳动,最终停在红色警戒区。
"他要毁掉证据!"沈言的白大褂被水流撕成布条,“快开阀!”
陆深用全身重量压住阀门把手,青筋从脖颈蔓延到太阳穴。金属摩擦声中,二十年前的验收报告突然从泄压口喷出,泛黄的纸页上八个鲜红的手印触目惊心。
"最右边这个掌纹…"沈言用防水袋封存文件,“小指第二关节畸形,和赵明诚的伤残鉴定一致!”
整条管道突然剧烈震颤,赵明诚的狞笑混着柴油味涌来:“游戏结束了!”
陆深突然拽过沈言挡在身前,三发子弹擦着法医的耳廓射入墙体。秦然从侧方扑出,战术匕首扎进赵明诚大腿:“当年是你调换了我父亲的岗位!”
"蠢货!"赵明诚的假肢突然弹射出利刃,“你爹发现我们在压力阀做手脚,只能让他永远闭嘴…”
陆深趁机撞开泄压阀,陈年的柴油裹着血水喷涌而出。他在激流中抓住秦然的手腕:“看压力表!”
指针在红色区域剧烈跳动,赵明诚突然脸色煞白:“关掉!快关掉!”
"八个泄压阀全开的感觉如何?"陆深抹了把脸上的血污,“就像二十年前化工厂爆炸前那样…”
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,尘封二十年的地下管网轰然洞开。锈蚀的齿轮钥匙在陆深掌心泛着冷光,第八个泄压阀的锁眼里,半枚带血的钥匙正与他的纹身疤痕完美契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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