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1章：档案柜缝隙

"齿痕深度2.8毫米，第二磨牙缺失。"沈言将三维扫描图贴在白板上，解剖刀尖划过物证照片，“三年前的人质案，受害者在挣扎时咬下的组织液DNA与这次完全匹配。”
暴雨冲刷着车库顶棚的铁皮，陈永年的呼吸声在电台杂音里断断续续。秦然突然抬脚踹向039号齿轮箱，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檐下的夜枭：“陆深，你当年在改装车间到底发现了什么？”
轮胎燃烧的焦臭味弥漫在空气中，陆深扯下左臂冒烟的绷带。蓝光纹身在雨幕里忽明忽暗：“老陈，2018年3月14日，你让我在3号升降机轨道涂的润滑脂，其实是延时凝固剂吧？”
车载电台突然传出刺耳蜂鸣，陈永年声音陡然拔高：“你果然看到了！那天你本该轮休…”
"可我替老周顶了夜班。"陆深用消防斧勾出燃烧的轮胎残片，火星在积水中折射出诡异光斑，“凌晨两点，我看到你在总控室修改云梯车承重参数。第二天西郊化工厂的绑架案，绑匪要求的消防车刚好是改装过的那辆。”
沈言突然将紫外线灯对准档案柜缝隙，几枚荧光脚印延伸到车库深处的工具间。秦然握枪的手微微颤抖，战术手电扫过墙面的消防车改装图纸：“父亲书房也有同样的图纸，右下角用铅笔写着…写着我八岁时的身高。”
"1米28。"陆深用带血的手指划过图纸边缘的数字，“当年绑架案人质的身高也是1米28，绑匪特意要求穿粉色连衣裙——和你生日当天穿的一模一样。”
轮胎爆炸的巨响震碎最后一块玻璃，陈永年从工具间破窗而出。陆深甩出警棍缠住他的脚踝，两人在泥泞中翻滚着撞上配电箱。电流窜过的瞬间，陈永年的衬衫被铁钩划破，后腰露出暗青色纹身——七个齿轮环绕的消防栓图案。
"七人组！"秦然的手枪差点脱手。警戒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快门声，闻讯而来的记者们正在拍摄墙面的投影画面。
沈言用镊子夹起陈永年掉落的钥匙串，其中一枚挂着微型压力阀：“三年前化工厂的氯气泄漏，就是这个型号的阀门被人为锁死。”
陆深抹了把脸上的泥水，将陈永年反剪双手按在消防车残骸上：“老周女儿做心脏手术那天，你在值班表上把他和我调换了班次。那天夜里云梯车液压系统故障记录，和西郊绑架案出警记录的时间完全吻合。”
陈永年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，被铐住的手腕费力地指向秦然：“秦队长不妨查查2003年消防器材采购清单，039号齿轮的供应商可是令尊的老战友。”
暴雨中突然冲进几辆黑色轿车，市局纪检组的红蓝警灯刺破雨幕。秦然看着走下车的白发男人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：“张伯伯？”
"小然，把这个交给督察组。"张督察将密封档案袋塞进她手里，转头看向浑身湿透的陆深，“三年前你坚持要查的消防车改装资金流向，审计报告今早解密了。”
沈言突然用解剖刀挑开陈永年的衣领，锁骨位置的疤痕在闪电下宛如活物：“疤痕缝合手法是市立医院2005年前的惯用技术，而当年给秦局做司机的那个人…”
"档案照片在这里。"陆深从外卖箱夹层抽出发黄的文件，潮湿的纸张上，年轻版陈永年穿着消防制服站在秦局长身侧，两人背后的云梯车编号正是039。
秦然突然夺过沈言的紫外线灯，光束扫过文件边缘的骑缝章。七个齿轮图案在黑暗中幽幽发亮，与西郊化工厂爆炸案现场找到的金属残片完全一致。
"该收网了。"陆深将冰冷的齿轮贴在陈永年颤抖的太阳穴，“你书房第三层暗格里的录音带，现在应该正在局里的物证科转码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