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：门后江家秘

"江家祖坟埋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？"苏离的洛阳铲在青铜门环上敲出闷响，“你们家祖宗是属骆驼的吗？”
江染反手甩出金线蛊缠住他手腕："再敲就把你舌头喂蛊虫。"她指尖拂过门环上的铜锈，露出底下暗刻的貔貅纹，“这是江家十三代前的分支祠堂，你们看这青苔——”
"至少十年没活人来过。"心儿捻起门缝里的蜘蛛网，指尖符纸突然自燃，“但死气浓得能拧出水。”
冉风尘蹲在塌陷的沙坑边，狐尾虚影卷起块带血的碎布："新鲜的。"他将布料扔给江染，“眼熟吗？”
江染脸色煞白。红绸布上绣着并蒂莲纹，正是她逃婚那日穿的嫁衣残片。苏离凑过来嗅了嗅："有尸臭味，还混着…"他突然捂住鼻子，“艹！是化骨散！”
话音未落，青铜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。门缝里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，所过之处沙粒滋滋作响。心儿甩出铜钱阵压住毒液：“退后！门上有流沙机关！”
"晚了。"冉风尘突然抓住她手腕疾退三丈。九条狐尾暴涨成赤红屏障，堪堪挡住倾泻而下的毒砂。江染的绣鞋被腐蚀出破洞，露出脚踝上若隐若现的蛇形刺青。
苏离边咳嗽边骂："你们家祖坟还搞无差别攻击？"他掏出个牛皮囊往毒砂里倒朱砂粉，“老子给你开个光！”
"别动！"心儿突然厉喝。她手中罗盘指针疯转，最终指向青铜门顶的貔貅浮雕：“活人献祭，七步断魂——这是镇墓兽的认主阵！”
冉风尘眯起竖瞳，看到貔貅嘴里含着的青铜珠正在转动。他反手扯过江染的胳膊：“江大小姐，解释下为什么你家祠堂要布噬主凶阵？”
"放开！"江染袖中窜出三条金线蛊，"我若知道祖坟位置，还用得着跟你们…"她突然僵住，盯着从门缝里飘出的纸钱——每张都印着江氏家纹，边缘却染着新鲜血迹。
心儿突然甩出符纸贴住众人天灵盖："闭气！是黄泉引路香！"她话音未落，青铜门轰然洞开，阴风裹着腥甜雾气扑面而来。苏离的洛阳铲当啷落地，双眼直勾勾朝门内走去。
"回来！"冉风尘的狐尾卷住苏离腰身，却发现雾气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。心儿咬破舌尖喷出血雾，铜钱阵亮起的瞬间，众人看清门内景象——九具悬空棺椁呈莲花状排布，每具棺材都连着青铜锁链，锁链尽头拴着具无头尸。
江染突然尖叫："那是我三叔公！"她指着某具尸体腰间的翡翠烟杆，“去年他说要出海…怎么会…”
"因为你们都姓江啊。"带笑的女声从雾中传来。红衣女子踩着悬棺轻盈跃下，绣鞋上的金铃叮当作响。心儿瞳孔骤缩——这分明是十分钟前被触须拖走的江染！
两个江染同时开口：“冒牌货！”"赝品！"真伪难辨的怒喝中，九具悬棺突然炸裂，腐烂的陪葬品雨点般砸落。冉风尘护住心儿撞向石壁，狐尾扫开飞溅的陶片时，瞥见假江染袖中寒光一闪。
"小心峨眉刺！"他揽着心儿腾空翻转，毒刃擦着耳际掠过。真江染的金线蛊缠住假货手腕：“让我看看你是哪路妖孽！”
假江染突然咧嘴笑到耳根，皮肤像蜡油般融化，露出底下森森白骨。苏离的铁锹拍在它天灵盖上：“画皮鬼！江家祖坟养这玩意？”
"养鬼的在这呢。"冉风尘狐尾刺穿某具悬棺，拽出个穿道袍的干尸。干尸手中的招魂幡无风自动，幡面赫然绣着江氏家徽。心儿甩出镇魂钉钉住尸体七窍：“有人在用江家血脉养尸阵！”
地面突然震颤，九条青铜锁链绞成巨蟒扑来。江染割破手掌将血抹在翡翠烟杆上："江氏第三十七代嫡女在此！"烟杆发出幽绿光芒，锁链巨蟒突然温顺地盘踞在她脚边。
苏离目瞪口呆：“这特么是声控的？”
"是血契。"心儿盯着烟杆上的铭文，“你们祖先把镇墓兽炼成…小心！”
假江染的白骨爪穿透血雾袭来，却在触及江染心口时骤然崩碎。冉风尘的狐尾卷着个青铜匣从尸堆里升起："找到有意思的东西了。"匣盖上江氏族老的画像正在渗血，画像眼睛突然转动着看向众人。
江染突然跪倒在地，耳坠上的东珠裂开，露出里面蜷缩的蛊虫："有人…有人在用我的本命蛊…"她呕出大口黑血，“祠堂下面…不止九尾…”
话音未落，青铜匣轰然炸开。冉风尘徒手抓住飞射的碎片，掌心黑血滴落处，地面显出血色卦象。心儿突然扯开他衣襟：“你背后的封印阵在吸收凶气！”
"所以这才是目的。"冉风尘冷笑，竖瞳倒映着从卦象中升起的青铜鼎，“用九尾宿主当钥匙，开启江家真正的…”
鼎中突然传出婴儿啼哭。苏离的洛阳铲哐当砸在脚背上：“这声儿…是镇墓兽里的魑魅！”
"是比那更糟的。"心儿脸色惨白地举起罗盘，指针正在疯狂画符，“他们在养饕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