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：冲突四起

老猫的洛阳铲突然戳进右侧土层，带出几缕灰白絮状物。辰阳抢在他要凑近闻时拍开铲头："猫爷，这是痋虫褪的丝！"话出口自己都惊着了，系统竟把知识直接灌进了他脑子里。
刀疤刘的匕首在石壁上刮出火星："装神弄鬼。"他抬脚就要往前迈，辰阳猛地扯住他裤腿。两人拉扯间，青铜齿轮的虚影突然变成刺目血红。
“咔嗒——”
机括咬合声从头顶传来，辰阳拽着刀疤刘滚进凹槽。整条墓道突然倾斜四十五度，大块青砖像多米诺骨牌般接连翻起，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青铜倒刺。
林小鹿的惊叫混着老猫的怒骂在甬道里回荡。辰阳后背紧贴潮湿的石壁，看着系统标注的【翻板陷阱】逐渐变灰失效。刀疤刘的匕首不知何时抵在他喉结上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"东南巽位生异响，这是《撼龙诀》里…"辰阳话没说完就被掐着脖子提起来，手机从裤袋滑落，照亮刀疤刘扭曲的脸。系统突然在对方瞳孔位置标出【残损的痋术印记】，暗红斑块像极了痋虫的复眼。
老猫的烟头在黑暗里划出弧线："闹够没？"他踩着翻板边缘走过来，布鞋底沾的赤壤土簌簌掉落，“阳子，带路。”
辰阳揉着喉咙咳嗽，系统地图上突然亮起个金色光点。他盯着三丈外毫不起眼的石砖，重生前这里本该是刀疤刘触发连环弩的地方。林小鹿突然拽他衣角：“辰阳哥，你听。”
极细微的沙沙声从四面八方涌来，像是千万只脚在摩擦石壁。系统警报疯狂闪烁：【痋虫苏醒】。辰阳抄起工兵铲拍向金色光点，青砖应声碎裂，露出里面锈蚀的铜铃。
"退后！"他抢在林小鹿摸铃铛前扯下运动服拉链，金属头撞在铜舌上。清越的铃声震得耳膜发胀，沙沙声突然变成尖利嘶鸣。老猫突然扯开衣襟，胸口纹的钟馗像在手机光里狰狞可怖。
“闭气！”
腐臭味炸开的瞬间，辰阳被林小鹿按进怀里。姑娘身上有股艾草混着朱砂的味道，五帝钱手链硌得他脸颊生疼。黑暗中传来黏腻的爆浆声，像是装满液体的气球被踩爆。
手电筒再亮起时，辰阳看见满地冒着青烟的虫尸。刀疤刘的匕首插在石缝里，刃口沾着黑绿色的黏液。老猫正用洛阳铲挑起条半米长的蜈蚣，虫壳上布满人脸状花纹。
"人面痋。"林小鹿的声音在发抖，"我阿婆说这是用冤死人的脑髓喂的。"她突然拽过辰阳的手，用朱砂在他掌心画了道符，“千万别碰墓砖上的水珠。”
辰阳盯着系统界面新刷出的任务：【破除墓主诅咒1/3】。虚拟地图上，代表主墓室的红点突然分裂成三个，在视网膜上不停跳动。他弯腰捡起块虫壳，背面刻着行小字——“至正七年腊月廿三”。
"元末的墓？"老猫的烟灰落在虫壳上，"至正是妥懽帖睦尔的年号。"他突然用铲尖挑开辰阳衣领，“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痋术？”
辰阳后撤半步撞在石壁上，系统突然弹出段记忆碎片——重生前最后时刻，青铜棺椁里那具戴青铜面具的尸首，面具内侧也刻着"至正七年"。冰凉的触感仿佛还贴在脸上，他脱口而出：“墓主不是将军，是监国太尉！”
林小鹿的罗盘啪嗒掉在地上。刀疤刘突然暴起，沾着虫液的匕首直刺辰阳心口：“你他妈到底是谁？”
辰阳仰面摔倒时瞥见系统提示：【刀疤刘敌意值90%】。工兵铲横架住匕首的瞬间，老猫的洛阳铲突然穿透刀疤刘右肩。惨叫声中，辰阳看见对方后颈的痋术印记在渗血。
"猫爷养的好狗。"刀疤刘咧着嘴笑，黑血从齿缝渗出。林小鹿突然甩出把铜钱，五帝钱叮叮当当嵌进石缝，摆出个残缺的八卦阵。
老猫的布鞋碾碎两只残存的痋虫："刘三，当年你在滇南偷学的痋术，真当我不知道？"他胸口的钟馗纹身随着呼吸起伏，像是活过来似的。
辰阳趁乱摸向系统标注的安全区，指尖触到块凸起的方砖。墓道突然剧烈震颤，东南角石壁轰然洞开，阴风裹着水腥味扑面而来。系统地图疯狂刷新，原本的主墓室位置变成了暗红色漩涡。
"暗河！"林小鹿的惊叫被风声撕碎。辰阳抓住她手腕跃入水道，入水前最后瞥见老猫将洛阳铲捅进刀疤刘腹部。血腥味在水里晕开，变成串串暗红色的气泡。
刺骨的寒意让辰阳几乎抽筋，系统界面在水下变成幽蓝色。他拼命蹬腿，看见前方有团模糊的白光。林小鹿突然挣脱他的手，从腰间抽出把苗银匕首割开手腕，血珠在水中凝成诡异的符咒。
【检测到血祭，触发隐藏剧情】
血红提示框弹出的瞬间，辰阳被暗流卷向白光。后脑撞上硬物的剧痛中，他听见系统机械音混着林小鹿的苗语吟唱。睁开眼时，粼粼波光在穹顶投下鱼群似的影子，他竟然漂在个巨大的地下湖里。
"这是…墓中湖？"辰阳呛着水扒住岸边的青石。系统地图显示他正处在三个墓室交汇点，每个方位都漂浮着血红色的【诅咒之源】标识。
林小鹿的湿发贴在苍白的脸上，苗银匕首插在岸边的龟形石碑上："辰阳哥，这个碑文…"她手指拂过的地方，朱砂描画的符咒正在融化，“是镇水鬼的。”
辰阳摸到石碑底部凹凸的刻痕，系统自动翻译出女真文字："擅入者，永为痋母食粮。"他猛地缩手，发现指腹沾着层滑腻的黏液。重生前在棺椁里见过的琥珀色虫卵，此刻正在石碑缝隙里微微颤动。
老猫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，辰阳转身看见他拖着刀疤刘的尸首。洛阳铲已经断成两截，胸口钟馗纹身被抓得血肉模糊：“阳子，这局你看怎么破？”
湖水突然泛起涟漪，系统地图上的三个红点开始向中心汇聚。辰阳盯着湖心冒出的气泡，突然想起重生前在流沙里挣扎时，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尸首似乎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