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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:心系双亲

泼辣女警穿越后富甲一方 袭人 2025-05-12 21:42
可是……
脑海中,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青州码头,那个一身布衣、却眼神清亮、言辞犀利的女子;浮现出工坊开放日,那个从容自信、舌战群儒、掌控全场的女子;甚至……浮现出三年前,那个被他下令杖责、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、眼神倔强如狼的女子……
哪个……才是真正的她?
或者说,现在的她,才是真正的她?
一个让他感到陌生、好奇,甚至……隐隐有些心悸的她?
“陛下?”李德全见皇帝捏着密报,久久不语,脸色阴沉得可怕,不由得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声,“此事……是否要派人去青州查探一番?毕竟涉及到岑家老夫妇……”
周墨宸猛地回过神,眼神锐利地扫了李德全一眼。
查探?
等查清楚,黄花菜都凉了!
那个女人……她现在一定很需要帮助。
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他什么时候……开始关心起那个女人的死活了?
可是……任由苏月月这样胡作非为下去,不仅会彻底激怒岑染,更可能在青州引发不可预测的混乱。而且,青州知府孙思邈的态度,也很可疑。这背后,是否还牵扯着更深的阴谋?
不行!他不能坐视不理!
“李德全!”周墨宸猛地站起身,声音冰冷而果断。
“奴才在!”李德全心中一凛。
“传朕旨意!即刻调派三百龙鳞卫!准备最好的快马!朕要亲自去一趟青州!”
“什……什么?!”李德全惊得差点跳起来,“陛下!您……您要亲自去青州?!这……这万万不可啊!青州情况不明,陛下龙体万金,岂能轻易涉险?再说,您这一动,朝野震动,如何向百官交代?!”
皇帝亲自离京,前往一个地方州府,这可不是小事!更何况还是去处理这种……看似“家务事”的案件!
“朕自有安排。”周墨宸打断他,语气不容置疑,“对外,就宣称朕前往东巡,体察民情。行程保密,一切从简。除了龙鳞卫指挥使,不得让任何人知晓朕的真正目的地!”
他顿了顿,眼神变得更加深邃:“另外,传密旨给暗卫,让他们立刻彻查青州知府孙思邈!还有……坤宁宫那边,最近有什么异动,也给朕盯紧了!”
“奴才……遵旨!”李德全虽然心中惊疑不定,万般不解,但看着皇帝那双不容抗拒的眼睛,也只能领命退下。
他知道,皇帝一旦做出了决定,就无人能够更改。
只是……陛下这次,为何如此反常?
仅仅是为了岑家那对老夫妇?还是为了……那个已经脱胎换骨的岑染?
李德全不敢再想下去,匆匆忙忙地去传达旨意了。
御书房内,只剩下周墨宸一人。
他走到窗边,负手而立,望着远方青州的方向,眼神复杂难明。
岑染……
你最好……撑住!
不要让朕……失望。
也……不要出事。
否则……
他握紧了拳头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官衙刁难怒火烧青州黎明的第一缕微光,堪堪撕破青州城上空的夜幕,沉重而急促的马蹄声便已踏碎了城门口的宁静。
七匹快马,如同从地狱奔袭而来的幽灵,裹挟着一路的风尘与疲惫,骤然停在了紧闭的城门前。为首的骑士,一身风尘仆仆的男装,长发用布巾随意束在脑后,露出一张苍白憔悴却眼神锐利如刀的脸庞。正是五天五夜几乎未曾合眼,从千里之外的苏州疯狂赶回的岑染。
“开门!快开门!”跟在她身后的护卫队长,声音嘶哑地冲着城楼上喊道。
连续的疾驰,人和马都已是强弩之末。马匹喘着粗气,口吐白沫,浑身汗水淋漓,几乎站立不稳。岑染身后的春桃,早已脸色煞白,若不是靠着惊人的意志力,恐怕早已从马背上栽落。就连那几名精壮的护卫和年轻的账房先生,此刻也都是面无人色,摇摇欲坠。
唯有岑染,尽管身体的疲惫几乎要将她吞噬,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燃烧着的却是熊熊的怒火和焦灼的担忧,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城楼上的守兵显然被这阵仗吓了一跳,探出头来,睡眼惺忪地喝问:“什么人?时辰未到,城门不得擅开!”
“放肆!”岑染身边的护卫怒喝,“我们是净颜坊的人!我家主子有十万火急之事,速速开门,耽误了大事,你们担当得起吗?!”
“净颜坊?”守兵似乎有些迟疑,净颜坊岑老板如今在青州可是无人不知。但城门开关自有规矩,他们也不敢随意破坏。
就在这时,城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一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:“快!快开门!是我们东家回来了!”
是赵大的声音!
岑染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,随即又猛地揪紧。赵大在这里等,说明……情况没有好转!
“吱呀——”沉重的城门被缓缓拉开一道缝隙。
赵大那张布满风霜和焦虑的脸出现在门缝后,当看到岑染那几乎脱形的憔悴模样时,这位铁塔般的汉子眼圈瞬间就红了:“东家!您……您可算回来了!”
他身后,跟着同样一脸憔悴、眼下乌青的柳管事。
岑染翻身下马,动作快得几乎有些踉跄。她一把抓住赵大的胳膊,指甲因为用力而深陷进他的皮肉,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:“人呢?!找到没有?!我爹娘呢?!”
赵大嘴唇哆嗦着,艰难地摇了摇头,声音哽咽:“属下无能……还没……还没找到……”
“废物!”岑染猛地甩开他的手,巨大的失望和愤怒让她几乎崩溃,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,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。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咙口涌上的腥甜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“具体情况!边走边说!”
她大步流星地向城内走去,赵大和柳管事连忙跟上,春桃等人也由净颜坊赶来接应的伙计搀扶着,跟在后面。
“东家,自您走后,我们一直派人暗中保护老爷夫人。出事那天,他们说要去城外十里坡的清风观上香,同行的有两名家丁,一名车夫。”赵大一边快步走着,一边语速极快地汇报,“按照平时的习惯,这条路很安全,从未出过事。谁知……就在离清风观还有两三里地的一处下坡拐弯处,马匹突然受惊,拖着马车冲向了路边的山涧……”
“受惊?”岑染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,“怎么受的惊?查清楚了吗?”
“幸存的那名家丁说,当时好像听到了几声奇怪的鸟叫,然后路边草丛里突然窜出几只野鸡,马匹就失控了。车夫拼命想拉住,但没成功……”赵大脸上带着一丝困惑和自责,“那地方我们后来仔细查过,确实有野鸡活动的痕迹,但……总觉得有些太巧了。”
“不是巧合。”岑染冷冷打断他,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“继续说,坠涧之后呢?”
“马车摔得粉碎,车夫当场死亡。幸存的家丁被甩了出来,摔晕过去。等他醒来时,天都快黑了,他挣扎着爬到路边,发现另一名家丁倒在不远处,身上有刀伤,已经断气了。而老爷和夫人……都不见了!”赵大声音低沉,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,“现场有明显的搏斗痕迹,还有一些不属于家丁和车夫的脚印,很杂乱。我们判断,老爷夫人很可能是在马车坠涧后,被藏匿在附近的歹人掳走了!”
“报官了吗?府衙那边怎么说?”岑染的声音冰冷刺骨。
提到官府,赵大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:“报了!第一时间就报了!可是……青州知府孙思邈孙大人,只是派了几个衙役去现场勘查了一番,录了口供,就说此事尚有疑点,需仔细调查,让我们……等消息。”
“等消息?!”岑染猛地停下脚步,转过身,死死盯着赵大,“人都失踪好几天了!他让我们等消息?!搜救呢?他有没有派人组织大规模搜救?!”
赵大低下头,声音带着愤懑:“孙大人说,山林广大,线索不明,冒然搜山只会打草惊蛇,而且耗费人力物力巨大……他说,府衙人手有限,只能先从排查城内外的可疑人员入手……”
“放他娘的狗屁!”岑染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,胸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,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!
排查可疑人员?等他排查完,黄花菜都凉了!这分明就是敷衍!是拖延!
孙思邈!这个名字她记住了!
“他奶奶的!官官相护!还是他本身就有问题?!”岑染咬牙切齿,眼神狠厉得吓人,“赵大!柳管事!你们听着!从现在开始,我们靠自己!把我们所有能动用的人手,全都撒出去!以事发地点为中心,方圆三十里!给我一寸一寸地搜!活要见人,死……也要见尸!”
说到最后四个字,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“是!东家!”赵大和柳管事齐声应道,声音中充满了决绝。
“还有!”岑染补充道,“悬赏!发布悬赏!一千两!不!五千两白银!只要能提供我爹娘确切下落线索者,赏银五千两!能直接救回我爹娘者,赏银……一万两!”
“一……一万两?!”柳管事倒吸一口凉气。这几乎是净颜坊大半年的纯利润了!
“钱没了可以再赚!人没了……就什么都没了!”岑染斩钉截铁地说道,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,“立刻去办!动静闹得越大越好!我要让整个青州城都知道,我岑染回来了!谁敢动我的人,我让他倾家荡产,生不如死!”
她此刻的模样,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温婉商人的样子?分明就是那个从地狱爬回来索命的恶鬼!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劲和泼辣,让周围的人都不寒而栗。
“是!”柳管事不敢再多言,立刻领命去安排。
一行人很快回到了岑家位于城南的宅邸。
往日里温馨宁静的小院,此刻却弥漫着一股压抑和恐慌的气氛。下人们看到岑染回来,如同看到了主心骨,纷纷围上来行礼,脸上却都带着泪痕和担忧。
岑染此刻却没心情安抚他们,她简单吩咐春桃先去休息,自己则是一头扎进了爹娘平日居住的院子。
看着屋内熟悉的陈设,桌上还放着岑母未绣完的绣绷,岑父常看的书摊在几案上,岑染的眼眶瞬间湿润了。
那对虽然唠叨、却真心疼爱她的老夫妇,此刻身在何方?是否还活着?是否在受苦?
心如刀绞。
但她不能倒下。
强行逼退泪意,岑染转身走出房间,对着赵大道:“带我去现场!立刻!马上!”
“东家,您……您一路奔波,还是先歇歇吧?”赵大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脸。
“我歇不了!”岑染厉声道,“晚一刻找到线索,爹娘就多一分危险!带路!”
赵大无奈,只能点头。
简单的换了一身更利落的深色劲装,岑染甚至顾不上喝口水,便带着赵大和几名精干的护卫,再次策马,朝着城外十里坡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一路无话,岑染的心情沉重如铅。
很快,他们便来到了事发地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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